好老师永远是好老师？②
    我和丹先生进入教室，他走到秘书办公桌后面的窗户边。
    “我们跟其他人一样，需要现代科技。”他说，“但是，半数阿拉斯加人要将我们改变成他们看得顺眼的人，半数把我们视为稀有物种，半数则完全不懂我们。”“呃，三个半数？”我试图缓和他的心情。
    “正是我的看法。有时我认为每一件事都在为反对而反对。然后我告诉他们：‘别那么悲观。’因为村子里已经有太多的悲观气氛了。”他的声音逐渐减弱，我意识到他的自言自语多过我们之间的谈话。他另有深意地对我笑了笑，才走进他的办公室。
    “我有东西给你看。”他打开档案柜，翻出一份文件，摊开在桌上。
    “这是一个已退学的学生的考试成绩，他两年前还在这里。全是甲等。阿拉斯加教育局发布命令，乡村教育工作者应该传授原住民必须掌握的科目。”他难过地说，“这就是他们的意思。像你这样的人，要怎样讲授我们的文化？”他把档案夹塞回柜子：“荒唐！”
丹的这番说辞令我心情沉重。“你说到墨瑞和其他学生的事是正确的。”他说，“但吉拉德不去帮助他们。你认为你可以带他们上大学？”“你认为他们要上大学？”
    他坐回自己的座位。“乔治，那不该由你来说，那是他们的选择。”他专心地看着我，“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    “或许我能教他们阅读方法，让他们拓展眼界。”“这是额外职责，而你已经有了学报和年鉴。”我没有在意丹先生拒绝的语气，反而在思索“一星期几小时比较好？”。
    丹先生往后靠着椅背，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，神情放松地望着我头上方的一个点。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关键点，他弯下腰来，从办公桌底下拉出一口箱子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在我面前：“区办公室要我们在这里讲授这个。他们称这个是‘未来问题解决项目’，他们认为这能培养学生的领导统御能力。”“我已经有十门课。”我没好脸色地看着他。“这个项目对于这些孩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。”
    “我倒是可以试着教，但连要教的内容都不清楚，你让我怎么教？”我冷冷地讥讽。他“呵呵”笑了几声，好像在笑我天真。“我以前讲过‘欢迎光临北极’。”他脸上带着笑容，接着说，“你来阿拉斯加不就是要使自己有点不一样？”“坦白说，我只是为钱而来。”“乔治，你是为自由而来。”他的笑容温暖了我的心，“打起精神，你要到安克拉治接受训练。我从不认为你是为钱来到这里。我知道，对你而言，教学上的成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我没回答，但我认同他的观点。
    “好老师永远是好老师，”丹先生前倾身体，“以后的会议你只要交一份出席报告就可以。”
    （11）
明日关注：安克拉治之旅①